十二月廿九日,那可没几天了。” 盛远航道:“迟早是要办的,早些办了,我们也早些了了一桩心事罢。” 盛太太如何不知道丈夫在想什么,又为什么要在那一长串日子里挑选了这个最近的吉日,这样仓促来办亦筝的婚事,实在可气。 一面想着,一面不由得心内暗恨,却还是在强自压下,只是面色总是不好看,也不肯做声。 盛远航不得夫人回应,于是又问:“你再看看,要没什么了就着人给纪家送过去吧。” 盛太太深吸了一口气,不冷不热的开口道:“既然老爷都已经定了,那就这么办吧,我拿去问问亦筝的意思。” 说着,便拿了那红贴折转身子,出门的时候,脑海里忽然很奇异的泛起了一个人的身影。 若得了那人做自己的姑爷,那该是怎样扬眉吐气的风光,又何须这样忍气吞声来委曲求全。 这样一路想一路走,待到回过神来,反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于是暗笑着摇了摇头。 “太太这是怎么了,得了这样好的一个姑爷,一个人都能乐得笑起来了。”服侍盛太太的香云,见她面色稍霁,于是大了胆子捡些好听的话说了让她舒心。 “我是在笑我自己,活了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学那痴人说梦,盛太太笑,想了想,复又笑道,“是,纪桓已经很好了,早些把亦筝和他的婚事办了,我也可以少一桩心事,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时间再紧,咱们抓紧一点,总是把亦筝风风光光的送出门去也就成了,有什么好怄气的。” 一面说着,一面笑着推开了女儿的房门,将那龙凤帖递到她面前。 亦筝接过来一看,那脸蛋便一下子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