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五十岁邻居大婶 肥白的大屁股长偏

时间:2020-07-28 22:50

夜晚,李从嘉忽然梦见年少。

他本是极少做梦的人,这一夜许是收到了白日诸多思绪的侵扰,竟然深深地陷入梦境里不可自拔。说是梦,却又比现实还要真切,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微熹。

李从嘉回过神来,见得娥皇还睡得安稳,他轻轻地起来倒一杯茶,闭上眼睛慢慢地品。是不是梦,它竟然像是一段不能再回望的往事录。

临摹勾勒出的,还是少年心性,读书写字,总有个人相伴,自己还带着些年幼的稚气,却咿咿呀呀地能够出口成章,于是轻而易举地得到所有人的赞颂。独独见得弘冀哥哥面色阴沉,他不一定是嫉妒,而仅仅只是觉得失望,为什么李从嘉和自己不一样,为什么李从嘉总能置身事外还让人徒留牵念。

于是自己也曾经真的想要得到哥哥的欣赏,却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整个南国皇室,不过也只有一个李弘冀,他的心性自幼就张扬刚严,就连父皇都无可奈何。

所以小时候是不是自己也曾经有过难过,不记得了,却清楚地在那梦里看见。

其实他从来没有故作姿态,这便是真的李从嘉,他本就是这样,不故意也不恣意。

一杯茶饮毕,他不想惊动下人随意地披了件碧色的长衣走到窗前微微推开一些,嗅着清晨空气里的花香,接下来的一切更加不可预知,此时此刻,李弘冀早该知道自己还死。

他还会怎么做。

勾起一丝轻笑,罢了。

你总说我要纵情,如何纵情,野心也不是谁都能有的,更加不是谁都控制得住野心,弘冀哥哥,你被野心骗了,你被它操纵寻不回自己。

几只黄鹂鸣翠柳,身后的床上响动,李从嘉回过身,淡淡地倚着窗子冲她笑,“尚早。”

“不睡了,今日还有事。”娥皇慵懒地斜着做起,看见他站在那里,同样笑得一如往日,看见他,便好。“不是说今日让女英过来,谁知道这丫头什么时候便跑了过来,我还是早些起来为好。”

李从嘉一听便心下一沉,他想说傍晚的时候要出去一趟,又觉得应予下来的事情此时再改怕她多心。

于是一时无话。

娥皇起身看着他随意地披着袍子,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我那件天水碧呢?”

李从嘉拉了拉外衣的袖口,“我怎知夫人是否染好,哪里敢催。”

她过来推他一下,“这样心急,好了好了,可是比不上山河锦,安定公不要嫌弃。”一转念,“山河锦昨日几番变故沾上了血渍和灰尘,我让流珠去找人想办法清洗,可是府里的人都不敢下手,生怕有了偏差,我便说让她想法子去外面寻些巧匠来,这袍子可是御赐。”她说到这里又想起红袖,叹口气摇头,“红袖也真是……何苦。”

李从嘉拉过她的手,“这便是帝王家,我们纵然看着,却也无能为力。”娥皇仰首看他,想说什么却有些犹豫,“从嘉,我不是想要多问,只是……。你……。。千万不要冒险,不论何事。”

李从嘉知她忧心自己与太子的事情,关于他们兄弟之间不和睦的传闻早已不是一日两日,虽然他不想争,可是这隔阂毕竟一直都在,娥皇嫁过来的时候他已和李弘冀不似少年时候,她虽不知前尘旧事但也知道李从嘉是无可奈何。这朝堂的事情她不想多干涉,更加也干涉不得,只是担忧不可避免。

“我曾经的确放弃过……可是娥皇,如今不同,你放心,我们不是说好了,要拿到霓裳羽衣舞,盛唐风光一定会在我们手上重现。”李从嘉并不想故作姿态掩藏什么,他确实放弃过,可是事到如今他必须回到原有轨迹上,这是唯一的办法。

千万不要等到,一切覆水难收。

娥皇突然抽回手,李从嘉看她,“怎么了?”

她急匆匆地背过身,想去唤人进来梳洗,“没事,我去叫流珠。”淡淡粉色中衣兀自而去,再不敢回过头了,李从嘉一时想不到究竟如何,也就作罢。

娥皇只是突然被他一句曾经放弃而触及记忆,梦里的记忆,那是她一直告诉自己的。前日的那一切都是平白无故的一场梦魇,触不及的李从嘉和气焰嚣张的赵匡胤。

本来自己应该理所应当名正言顺,可是赵匡胤那自信满满锐利的眼神简直就要生生杀死她,绝了她的念想。

何况她撞破的,是永远也不能提起的秘密。

必须要忘记,才能安然无恙地为他亲手染碧。娥皇说着要亲手为他染一件袍子,便真的做到。

细细密密地都是她的心思,通透间,却是李从嘉再也不得偿还。

她用过早膳,命人取来晒晾干净的长衣,拉过他满心欢喜,多爱看他穿着天水碧把酒言欢的样子,秀雅清淡,他便是她一直期盼的一片天。

“二小姐来了。”流珠眼见得廊下有人引着上来,娥皇快些推他到后面,“把这穿好了再出来。”自己先迎过去。

远远地一个绿色衣裳人影一路跑进来,近前只见得不过十二三岁年纪,尚还带些稚气,一身翠绿色的长长纱群,腰间还系得一块石头,随着她跑动的步子上下颠簸起来,恰能看见那石头一半鲜红似血另一半洁白如玉,很是稀奇,娥皇说这是女英出生身子弱总是哭闹,据说戴着这个能平心静气,便将这块娘的传家之石配在她身上。一直待到如今。

后面跟着流珠一路气喘吁吁,直怕这二小姐这样的跑法摔了跤,女英却自己乐得高兴,难得获得恩准进姐姐家里来,看见了什么都是稀奇。一路伸出手去抚弄那些花柳,嘴里还笑着唱些什么。

娥皇远远地迎着她,向她笑着招手,这是她家里最不省心的小丫头,一天到晚想些古怪念头,却又聪明至极,娥皇虽长她七八岁,但仍是与她最好。

“姐姐。”额角见得细细密密地汗,定是跑的高兴累着了,女英到她近前,分明极相似的眉眼,可是这绿衣的孩子脸上却多了些灵动,她并不像娥皇一般艳丽极致,但却自有一股清新可人的别致,一身的翠绿衣裳映着那繁花似锦格外玲珑动人,这个妹妹最爱这绿色的衣裳,倒也衬得一张白皙的脸好看至极。

“急什么,跑得这样,姐姐又不会寻不见。”娥皇拿起手中的牡丹锦帕慢慢地替她擦拭,她一双眼睛一转,只瞥得四下里很是安静,恐怕今日安定公也是出去了,也不见得娥皇身后跟着什么人,笑着说道,“姐姐自是不会不见,可是已经有一年多未曾见到安定公,上一次来他便进宫了。”娥皇戳她额头一下,“不想姐姐倒是只想姐夫,你这没良心的,你的安定公姐夫是不是许了你什么好玩意让你这般惦着。”女英撇着嘴有些失望,“去年便说了的,若是有了词便先送去给我看,谁知他倒是忙得很,几次不见。”

“那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安定公今日在府中。”娥皇故作神秘俯在她耳边说,说完了两姐妹笑得高兴。流珠那边派人去要了二小姐喜欢的糕点端来,她们便携手进去,女英还要比娥皇略略矮上一些,不曾穿得那华丽拖曳地绸缎衣服,只是轻快地穿着纱裙,更添灵俏。

李从嘉换好了衣服从内苑走出去,只听得前面一片笑声,还有流珠直说着,“二小姐可别闹我了,流珠下去了。”更惹一阵清丽却还带着稚嫩的笑声愈发大起来。

“二小姐真是长大了。”

女英正和姐姐坐在厅中一派的木椅上饮茶说着什么,忽然听见凭空清清淡淡地一句话,这才蓦然转过身,只见得安定公李从嘉从后面过来步子轻缓,手中拿一把金边的素雅折扇,他笑得云淡风轻还带着些赞扬的望过来。

女英明显绽开一个笑容。起身盈盈一礼,丝毫不见得扭捏,明显看得那扇子一摆示意她起来,抬起头来笑得灿烂,“女英见过安定公。”

“长大便学得见外了么。”李从嘉突然凑近细细地看,“年前的时候还记得你这头发短得多,这些日子不见果然出落得更清丽了。”

他俯下身子脸恰在她的面前,女英清晰地嗅见一缕清幽的紫檀香,李从嘉很是认真地看着自己的脸,一时女英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脸色微微红起来,眼睛更是不敢于那一目重瞳相对。

“女英这是新的眉粉?”李从嘉像是看出了什么,终于直起身来,展开扇子后退几步,细细地端详,“略显得深了,不过倒也衬得你的年岁。”说完一笑,如沐三月春风。

女英便真的愣愣地看着他,一时竟然看得痴了,直到姐姐唤着自己的名字,这才醒过来,只乖乖巧巧地改叫一声,“姐夫。”

那时候她才十二岁,一心一意唤他一声姐夫。

娥皇拉过她来,李从嘉坐在两一侧的椅子上抿茶,女英清丽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姐夫这衣裳是什么染料制成的,格外好看。”一语毕换得李从嘉轻笑,那茶杯还端在面前,一时以这样的姿势看向娥皇,眼里都是笑意,微微一挑眉。

换得娥皇瞪回去,回过身告诉妹妹,“不过就是天水碧。”

女英有些惊讶,她再一次看向李从嘉仔细地分辨着,“天水碧?”

娥皇颔首,“家里不是也有人染得好的,回去让她们给你做一件便是了。”

女英摇摇头,她只是觉得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碧色,极其通透,也说不上是衣裳衬得人,还是李从嘉凭空为这天水碧色添了绝色,只是一身夜雨的人及其风雅地坐在那里很是随意地喝杯茶,都能让女英不想错目。

也说不上来,只是这是完全不同的气质。“我……我只是从没见过有人着天水碧能衬得如姐夫这般好看。”

李从嘉笑意愈甚,放下被子看着娥皇,“不是我穿得好看,该感谢你姐姐染得好,废了几番心思才得这么一件。”若不是看着自己妹妹还在,平日的娥皇早就过去捶他,这一时厅里满是夫妻之间的小小情趣,眉来眼去说得娥皇颇不好意思。

女英在一旁咬紧了嘴唇。眼底都是艳羡,她也很想亲手触及那一身天水碧色,该是多美的风景。

小小女孩的心思一时清澈如许,还不曾有些旖旎的念头,只是孩子心性般地喜欢美好的事物,温柔秀雅的姐夫坐在那里都能让人心驰神往,举手投足便是与众不同,无论你曾见过多少的风姿绝佳,只要见得李从嘉,从此便再无第二人入眼。

她后来自己细细地回想,原来姐姐当初也是一样。痴痴念念地落纱一笑,便是一辈子。只不过自己也偏偏遇见了李从嘉。

“这是姐姐染得碧?”女英倒有些惊讶了,染碧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如何能让姐姐劳神费心如此。

“是啊,这不是许诺了要亲手染一件给他,便被这小人心思牢牢记下了,日日的催。”一时之间言笑晏晏。

李从嘉但笑不语。

唯剩得女英独独插不进去话语,只得胡乱地拿过案上的一碟烟雾饼吃得索然无味,半晌兴趣盎然地品出了好滋味,“以前到不知这饼的滋味甚佳。”

娥皇顺势说了一句,“便是他最爱这烟雾饼的清淡,我倒还没觉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安定公就喜欢这滋味寡淡的食物,浓烈了他就嫌太甜腻。”

女英这才知道这家常待客的糕点也是随了他的口味,心下牢牢地记住。

李从嘉唤来流珠去端些可口香甜的粉糕来,恐怕自己爱吃的这些东西不合二小姐的口味,终究还是孩子,怕她吃不惯,却被女英拦下,“无妨,这饼细细品来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娥皇掩着口笑起来,“如此说来我们二小姐到和安定公的心意。”

这一句话完全是玩笑般地无心,女英面上却满是认真的神色,娥皇自己也是许久未见这个妹子,拿着锦帕替她拭去嘴角的碎渣,“我们英儿将来若是有了心上人,恐怕要比姐姐还痴傻,保不准替人家去做什么吃食。”见得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神色,更加想要捉弄一下,“自己说说,将来若是碰上了什么倾心的人,都想做些什么。”

女英兀自品着那饼,听得姐姐如此一问,突然便开口,“染碧也是常事,纵是我也做得。”此话说完让娥皇不知如何接话,也不知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是冲着自己来,想想她年纪尚小,口气冲一些也是不自知,娥皇倒不在意,“听听,小丫头口气可真是凌厉,爹就说你胆子大,盼得日后比姐姐有出息。”

她们还算轻松,却一语说得李从嘉有些尴尬,他瞳色深重,起身说着一起去园子里走走可好,春花正盛,这几日事情颇多,许久未曾去露园赏花了。

一行人便顺着回廊去露园,日上三竿,那露水蒸发殆尽,已经没有采露的织女在内,三个人难得有空相见,便屏退了下人。

“爹说姐姐身子不适,今天可好些了?”女英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急急地问着。娥皇嗅着空气里的花香颇为惬意,“无碍,总是爹怕我身子不好,做个噩梦哪里又能真病了。”

“噩梦?”女英突然有了兴趣,脸上笑意愈盛,“姐姐竟被梦魇住了。说来听听,是什么噩梦,是不是被鬼怪咬住了脖子?还是梦见姐夫被什么人给勾走不见了,惹得姐姐伤心。”

她自是说来无心。又加上自幼性格便是及其爽朗,总做些大府小姐不敢为的事情,李从嘉早就知道周家的二小姐因为小时候身子弱,父母宠惯得过了,使得说话也总是无所顾忌,这一次倒还真是领教了。

娥皇伸手推了她一把,心里却是怅然,“这丫头愈发没个轻重,这便是自家的人还尚且是姐姐和姐夫在,也不得这样说话,让人家听了去多笑话。”她这口气可是有些恼了,本来放在平时决计不会,可是女英玩笑的心思竟然真的说中。

那梦里……。

艳如牡丹的女子神色有些暗淡,他却是不见了,纵然此时此刻,他还在身边,自己还能嗅得见那一丝丝清淡的紫檀香气。可是最怕的便是旁人触及这隐秘的梦境。

“姐姐也记不得了,那梦颠三倒四哪里能信。”娥皇故作轻松,手心里却都是冷汗,“我去把琵琶拿出来,你若还想逛逛便随着姐夫去,一会儿回厅里,咱们两姐妹许久未曾一起弹奏了。”

“唤来流珠让她去不就好了。”李从嘉只是突然觉得只剩他和女英不太方便亦不合礼数,说不上为何。偏偏娥皇顾不及许多,她心里有些难过又总也无从排解,很想自己先回去,执意亲自去取。

粉色的衣裙翩然而去。

不算得大的露园无了人声,只剩下李从嘉和女英。

女英一身翠绿色的衣裙,映得满目花影重重添了娇俏,她蹲下细细地看那蔷薇,李从嘉就站在自己身后,紫檀的味道一直挥之不去,“姐夫身上的熏香自是特别,连花香都掩盖不住的紫檀香气。”

李从嘉便笑,“我可不及这花的风骨,不过是寻常的熏染罢了。”

“姐夫自谦甚过,整个金陵城都说安定公风姿无双。”

这二小姐可真是伶牙俐齿又敢说敢做,李从嘉这才真是领教到,有些无奈地随她俯下身子,轻轻地拿过一枝花,“小心这花下的新长的刺,前几日我命人剔除,许是这几日又添了不少,可别伤了手。”

女英美目一转,见得李从嘉那一幕重瞳格外特别,近前看来又添了无限遐想,“这花虽美却又玩赏不得,如何是好?”

李从嘉指尖一顿,“纵使伤人也是花骨精髓,万万不可离了枝断。”一语还未说完,却见得那不过十二三岁的女孩子顺着自己的手干净利落地将花生生折断摘下。

李从嘉神色有些凝重,娥皇的傲骨只是端庄自持,而女英却是敢说敢做肆意而为,还带些骄纵。

翠绿的衣裳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兀自把玩着手里那朵鲜艳地红色蔷薇。

她是和她姐姐完全不同的人。

小提示:喜欢本文记得收藏哦

© 2020 gistend.com,All Rights Reserved.